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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 滅族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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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滅族第七天

……你只當我看不見就好了。

第七章

……而這, 也是焚燼在這個世界需要一個“工具”的原因:

【死果】那鳩占鵲巢的偽·世界意識無法直接使用“世界”的權能,只能對他最直接的、只屬於自己的力量做出種種限制,妄圖用這種方式削弱他、間接性地害死他。

但沒關系,焚燼能利用的本來就不只是直接的力量, 當初的太宰治讓人恐懼的從來不是他的異能力而是腦子, 同樣的, 勢力也能成為現在的焚燼的觸手——六十年前, 對方沒能在他沒能補全根基的時候殺死自己,六十年後, 便也別想殺死已然從地獄中爬出、背負著那麽多愛與憎的自己。

他已然做好了在這個世界“從頭開始”的準備:當年他在雷之國上杉家中埋下了足夠用的伏筆, 此時都能利用起來,加上世界意識的偽作再如何不可能限制與所有世界意識有著“契約”的概念龍種幼崽的他的契約能力、本丸的刀劍照樣會為他效力,作為“宇智波焚”的他也多少有點能力與關系, 再如何也不會最開始更困難……而現實打碎了他所有完備的計劃。

——就算我終會死去、就算我終究不曾和你同路, 總歸, 總歸, 要給你鋪好一條路。

我總是舍不得你的。

久未明實在給他留下了太多——他其實並不知道焚燼還會不會回來、是不是真的已經死在了無人的角落, 只是有些東西, 他只想留給千秋殿——當初沒能送到他手中的,在他死去之後, 無論如何都要冠上他的名字。

於是三十四年後,他的千秋殿,從早已死去的他手中得到了火之國最核心的力量。

因為查克拉體系的存在, 【死果】世界的生產力非常令人困惑——而久未明給他留下了一整條“生產鏈”。

當然,這個所謂的“產業鏈”並不是現代意義上的, 也不可能在真正意義上和現代某個東方古國的系統相提並論, 但哪怕只是個概況框架, 也足夠在這個時代這個世界占據絕對碾壓式的優勢了。

來自焚燼所傳授的知識,卻在漫長的、沒有焚燼的人生裏,醞釀出焚燼不曾料想到的力量,這些東西甚至是在沒有阻礙火之國運行的前提上給出的。

在這個忍者貴族都在比爛的世界力,久未明是一個稱職的大名,他或者的確不介意把火之國交到焚燼手裏、甚至可以說交到焚燼手裏本身就是一種太稱職的表現了,但單是這一份為了焚燼而經營的產業,就已經足夠焚燼掌控整個忍界。

——完全接收久未明的“遺產”之後,焚燼能夠直接控制整個大陸二分之一的生產力,剩下的四分之一其實也在他的間接控制內。

在這種情況下,可以說,只要他動手,一天之內,整個大陸都將陷入戰火與紛亂。

即使是忍者,也會需要進食、需要各種各樣的日用品、需要生活住所——被他教出來的久未明在焚燼離開的這漫長的時間裏把握了整個大陸的命脈,然後又把這握在手中的命脈,輾轉過漫時光、用無數保險措施保護、終於交回到了他的手上。

送給他的禮物。

久未明本來根本沒有這種野心也沒有這種需要,但在當年焚燼漫長而沈郁的布局中,或者到底看見了什麽,才會用自己一生中最後的力量,給自己的老師、朋友、前輩、那只是說不清到底是誰的那個執念所在,最後一份幫助。

……仿佛那個少年隔著那樣漫長的時光,眼中眷戀不甘、戀戀不舍,那樣多的痛苦與怨憎……卻還是對他喊了一聲,“千秋殿”。

……

“怎麽樣,能理出來嗎?”焚燼問桌前飛快翻看著文件的人。

“他準備得很充分。”男人手中提筆,輕聲道,“直接就交接過來了——我大概還需要一周的時間就能把這些東西理順,直接交到白夜殿的人手裏嗎?那樣的話還要分類,半個月的時間。”

來自【咒術】世界的Q之首領、天與咒縛·瞬光唯,是和太宰一樣智多近妖的類型,卻也是盤星教供奉的焚燼側面·晝夜獄尊、白夜行走的狂信徒。

他曾經被焚燼帶到【灰燼】世界代為處理港口Mafia相關事務、引導中原中也的成長,於是當焚燼回到【死果】的時候,同樣帶上了這個近乎十項全能、頂級管理行政類人才。

瞬光唯對焚燼有著異常的癡迷與“虔誠”,極度渴望能和焚燼聯系在一起,而他的才能也讓焚燼願意去縱容他——沒錯,焚燼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個唯利益論者,因為對他來說有感情價值的人實在太少了。

而此刻,千秋燼已然看透了焚燼的安排。

“嗯,一個月也夠了。”焚燼點了點頭,“不用太逼著自己。”

瞬光唯作為一個和伏黑甚爾方向不同但一樣深入的天與咒縛,身上可以說沒有一點超凡、是一個純粹得過分的普通人,但也因此和大多數世界都能夠契合:

“人”進入到其他的非原生世界是會被世界意識排異的,焚燼不會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而瞬光唯作為天與咒縛受到的排異極輕、又有焚燼的庇佑,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了。

(【灰燼】特殊是因為那是焚燼的世界。)

這一點上他甚至要強於焚燼的付喪神,畢竟付喪神本身和這個世界觀其實不太兼容,當初的藥研也是憑著自己穿梭多個世界的經驗以及咒具的身份才能以本體形態穩住、等到和焚燼重逢的,如果他們要進入這個世界的話,多少需要作為他們“主人”的焚燼調節一下。

不過【死果】的情況的確特殊,畢竟一般的獨立非主歷史帶世界也不會被時間溯行軍入侵,話說居然有世界竟然又被時間溯行軍入侵又排斥付喪神,就很離譜……對外唯唯諾諾,對內重拳出擊是吧?

每日一罵:偽·世界意識,真拉!

總之,焚燼本丸裏的手下還需要大概一個月的世界才能到達,目前的話,事情只能靠焚燼、瞬光唯還有伏黑甚爾先墊著了——他們兩個在這裏處理事務,伏黑甚爾麽,出去熟悉這個全新的世界、收集情報了。

不過也好,先做好前期準備嘛。

“我明白,”黑發金瞳的男人含笑道,手腕上那枚渾濁的琥珀閃著光,“……白夜殿,你曾經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痕跡,處理幹凈了嗎?”

“?”為了節約能量,還沒給自己設定過馬甲的焚燼出現在自己的屬下面前時也依舊是孩童的模樣,此時的他有些困惑地歪頭思考了一下,“我離開之前是有準備的,但後面的話……應該是明收拾的。”

他問:“木葉的東西不論,基本上火之國的東西他都處理掉了——怎麽,你不是已經看見那些東西了嗎?”

千秋燼不奇怪瞬光唯能看出他當年在這個世界做了什麽,說實話從他帶人來接收久未明的“遺產”的時候事情就已經很明顯了。

對於瞬光唯這種人來說,是真的能靠一點蛛絲馬跡推演出整件事情的全貌的。

當初焚燼來這裏其實是為了填補自己空白的過去,從未來填補過去當然要註意時間線的閉環,所以他沒有阻止木葉的建立、宇智波泉奈的死亡,而且在各種細節方面也都非常註意,力圖不對幾十年前的時間線造成影響、做到盡善盡美。

但當初的偽·世界意識到底對他下手太狠,讓他的行動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限制,最後離開時又精力不濟,其實也不太能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

畢竟為了保證時間閉環,有些東西是必須留下的,不然上杉梨奈乃至未來的可能都不會出生,但這些東西會不會對時間閉環造成影響同樣也無法確定,只能靠賭了。

不過按照他順利回到阿瓦隆的結果來看,這次從現在補全過去的行動還是完成得非常完美的。

當然,這不等於他本人就真的做得非常完美了,這段時間他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也查過了幾十年前千秋燼留下的痕跡。

他不是沒留下多餘的東西,而是絕大數不該留下、但因為種種原因留下的邊角料都已經被處理掉了,只剩下一部分對未來沒什麽大影響過分細枝末節的東西還留著,卻也不曾造成什麽影響。

很明顯,這不可能是千手扉間或者宇智波斑的手筆,他們到底都是忍者,在這種並不專業對口的蛛絲馬跡以及涉及貴族思路的東西上其實並不擅長。

焚燼個人推測,這部分應該是由久未明處理的——而他現在接收到的遺物,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他遺落在這個世界的東西,幾乎都回到了他的手中。

當然,當年的他出於特殊的目的,其實本來就沒有拿出多少超規格的東西,只是但凡帶著他痕跡的存在,都有可能成為破綻。

而久未明幾乎是把除了“上杉悠真”相關以外的東西都籠了起來,也幾乎把其中所有能保存到現在的都交還到了他手中。

瞬光唯聞言垂了垂眼,似乎是在斟酌用詞:“似乎有些,不完整。”

一種甚至連他都無法判斷是無能為力還是刻意、是惡意還是為了焚燼好的不完整。

其實從結果來看,當然是沒出什麽bug的,但瞬光唯既然已經提出了這件事情,焚燼就不可能不去在意:“細說。”

“您確定他對您沒有惡意嗎?”瞬光唯問,語調放在他身上簡直可以說平和得是詭異,“他給您準備的這些東西不太對勁……”

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惡意,他口中的“不完整”、“不太對勁”其實也不能說是為了坑焚燼一把……只是有些微妙、很難說的那種微妙,難以表述,似乎只能用“惡意”。

幾乎是本能地就能意識到異常,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很罕見的事情。

對於一般人來說,直覺就是本能先於理智發覺了細微的異常、因為表層意識無法解釋,就將其解釋為本能或者第六感,就像之前大蛇丸發現潛伏的焚燼一樣。

但對於瞬光唯來說,他可以完全掌握自己觀察到的信息並將它們幾乎百分百地利用起來,也就基本上不存在這種本能的直覺——因為在“本能”完成推理之前,“理智”已經處理完畢。

孩童皺了皺眉,他其實沒發現有哪裏不對,但也知道瞬光唯既然提出了這件事就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便沒有細問,只是開始回憶當年的事情。

“惡意?明啊……我還記得,他的靈魂很好看。”他輕聲說,似乎是在對自己身旁的人說,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語,“可我離開的,實在是太久了。”

瓶子裏的惡魔,因為過分漫長的時光選擇憎惡那個將自己放出囚籠的人……可是啊,或者直到大名最後或者不甘或者遺憾地閉上眼,他仍舊還是選擇了將一切留給那個青年。

千秋殿,千秋殿……

當初的離開或者真太過決絕,焚燼並不後悔,但此時此刻也確實為此感到了莫名的……悲傷。

泉奈死亡時,焚燼贈與的寶石花破碎。

扉間離開時,帶走了那枚紫陽花書簽。

斑走向木葉,“上杉悠真”之名永恒。

唯有久未明,被焚燼留在原定的久未明、一次次送給他花送給他財寶、甚至要把整個國家雙手奉上的久未明……

從未放開艱難拉著焚燼衣擺的手,一直努力著想要跟上他的腳步——卻被,輕描淡寫地揮開了手。

那個時候甚至已經無法視物的焚燼拒絕了藥研的幫助,只是自己提筆,摸摸索索地在紙上慢慢地寫。

寫什麽呢。

寫他們兩清,寫再也不見,寫一別兩寬,寫……把我忘了吧。

我只是意外救了你一命而已,我只是因為需要和你做了一個交易而已。

誰來都一樣的,你不是那個例外,我也不是那個例外。

真的沒必要,把我看得如此重要。

就好像兩個人從來都只是簡單的合作關系,好像他從來就沒有看到過那個人金色的、再赤誠不過的眼瞳,好像那個人從來沒有深深望進自己這一片灰燼。

那樣軟弱地抗拒著,不想負擔起這樣一份純粹而直白的感情,那樣冷漠地推開著,為了自己的“不受傷”而避開了所有溫軟的笑容。

他遞過花、遞過茶、遞過一份份文件時,掌心和指尖總是灼燙。

而體溫從來冰冷的青年只是垂下眼。

……你只當我看不見就好了。

看不見那雙,如曾經之我般璀璨的金曈。

一生未婚的火之國大名,把屬於自己的所有留給了焚燼的久未明,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想的到底是什麽呢?

是“我恨你”,還是,“我想你”?

焚燼閉了閉眼。

·

【‘……看著我。’】

【作者有話說】

修茍。

多加了點字數……啊怎麽感覺都沒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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